四、高光金句
在下萧瑟，是雪落山庄的老板。
雪落山庄，萧瑟。
五花马，千金裘！我萧瑟用的东西，只能是最好的。
是纯金的，绝对不是镀金，这完完全全是一口纯金打造的棺材！值大钱了！
我有一座山庄，叫‘雪落’，在金陵城外十里桃花林附近。它值10筐这样的明珠，我用它做抵押，姑娘可愿意先借我一笔钱？
那当然，我的蓬莱丹可是帝都药王殿才有的灵药，即便你带着这一筐明珠去，也得看药王殿的心情才卖不卖你。这点伤，我的药还是糟蹋了。
说得好听，不过是一句‘先把和我抢的人杀了，再来和你抢’。
我曾在帝都最大的赌坊千金台连着赌过三天三夜，最后赢了一座城池，你可相信？
你们这些江湖人啊，就是没有情趣。赌博最好玩的乃是一个‘赌’字，如果结局都已料到，那么这场赌局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谓赌局必胜之法，就是信自己会赢，当你相信自己会赢时，那么。你就一定会赢！
我赌他，能上十六层。
所谓赌术的精髓还是那句话，你相信自己会赢，那么，你就会赢！
天外天，白发仙。往后倒推十二年，的确是一个能镇得住的名字。
这眼神，是真的要杀人了啊。
如果你不想以后成为废人，就不要逞能。
我说无心和尚，怎么跟着你走到哪，都能遇见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好像都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我可是雪落山庄的老板，江湖琐碎，庙堂高阁，可没有我不知道的。
真邪门了这和尚！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这个时候，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刚才，我们可都看到了。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但有句话说的不对。剩下的路，倒也不是你一个人走。
要不你还是把他拉回来吧。
有理。
死得不能再死。
悲天悯人，这次的这个名字，取得不错。
我已经忘了。
盼与君重逢。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既然酒成，便求饮一杯。
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我的家在天启城。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上面那人欠了我八百两，我也为助他登上十六层，出一份力。
大意了啊。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功夫还这么好。
好绝世的一枪。女儿尚且如此，不知枪仙该有何等风范。
你知道你划的是什么？是云烟细棉！一千两一匹！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招兵买马，踏破那天启城！
唐莲那木头说过，三步唐门，一步阎王。你们，离我太近了！
高不高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下去。
我觉得要是被你们两个保护，我估计离死不远了。
谁也不能保护谁，每个人能保护的，只应该是自己。
我知道这很痛苦，但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
当你信仰的东西忽然坍塌的时候，你也会想，让一切都推倒重来，一了百了。然后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我想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是，她是故人，所谓故人，就是生命中不该再出现的人。
什么天启四守护，那都是别人强加给你们的身份，不必管我。
我乃雪落山庄庄主，是在千金台上赢了一座城池的男人。我会没钱坐船？我买一艘给你！
我的这双手曾经能在朝堂之上怒斥奸臣，江湖之中痛打奸贼。但是现在这双手，只能喝汤、剥螃蟹壳、打算盘。我练功十多年，是为了这样的一双手吗？现在在那三蛇岛之外，我有一个机会，重新拥有那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之手。我为什么不去？就算死在那茫茫海境，我也愿意！是，我明白。但别人有别人的想法，但我是萧楚河！但我是萧楚河！
有多少人想帮我，就有十倍的人想让他们死。当年我离开天启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死了。他们有的是从小和我长大的伴读，有的是我军塾中的同窗，有的是我的弓马师父。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死了。那这一次，我回到天启，会有多少人死呢。
风、花、雪、月，都见识过了，也该离开了。这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人有必要保护谁。我，萧瑟。一人回天启！
我回来了！
永安王？安你娘啊！
傻站着干什么？都进来了。以后这就是我们在天启城的家了。
他们以为这个宴会我把他们请来，然后要和他们一个个的谈判，威胁他们或者收买他们。最后获得六部以及天启豪商的支持，但他们也太小看我了，我把他们邀请来，只是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而他们，可以选择追随我，也可以选择对抗我。我不会拉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自己做决定。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我记得我初遇大师兄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好的一个月夜。
纵剑江湖，醉酒高楼。那一年我十岁，那就是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
明德帝之子，琅琊王萧若风军塾学生，永安王萧瑟。请，全军退避！
琅琊军二十万，上军十六万，下军十四万。我能助你退，五十万大军！
好，既然天选我，那我就应天！天斩！
那就先跪着吧，反正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宣布，你们起来还得再跪一遍。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坐这个位置呢？没意思。
二哥，以后就辛苦了。再见。我们走！
谢先生，李凡松，飞轩。我走啦！
独孤先生，胡蛋，五呆呆。我走啦！
师父，姬雪。我走啦！
和尚，我走啦！
萧凌尘，我走啦！
萧瑟与雷无桀
初相识
大恩不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应该的！便不用太客气了，我着急赶路，还望后会有期！
大恩？不言谢？拔刀相助？
如果不是我，那帮大汉早已经抢了你的店，甚至说不好连你们的命也没了。难道不是大恩？
你仔细看看！你看我这店，被砸了又有什么两样！至于刚刚那些人，想要我的命？哼！
这……
一百两银子。
我没钱！
哦？
这功夫……但是我马上就能有这笔钱了。
哦？
我马上要去一个地方了，到了那个地方，我便有钱了？
什么地方？
雪月城！
雪月城？可以，但是我得跟你同去！
可以！
还有，事后还账，需要利息，我要500两。也是很多年没有走出去了，来呀！备马！
你这马也是神骏，在这样的雪地中竟然也能自如奔驰！
五花马，千金裘！我萧瑟用的东西，只能是最好的。
最后一顿早餐，我请你。
萧兄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惆怅了啊。
并没有惆怅。只是觉得回去又是那么遥远的一趟路途，这一趟却只为了五百两银子……
这一路走了那么多冤枉路，还差点把命送了，连本带息，要不就算你八百……
雷无桀，你说要带我去雪月城，却是已经走错了两次方向，这一次你确定路是对的？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不过我发誓，这一次一定是对的。
跑么？
跑！
白痴！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跟他们比谁跑得快！我是问你要不要跑路开溜！你这人，多么好的逃跑时机啊。你难道还真想着亲手把他抓回去？你打得过他？
这不是还有你么？
呸！不是早说过了，我不会武功！
可你这轻功身法，比我都强。
不会武功，还不得学些轻功？不然怎么逃跑？
可那天在客栈中……你一挥手，却把十几扇门都给关上了。
那是早就做好的机关，就吓唬吓唬别人的。
这……
萧兄真是博学啊！
我可是雪落山庄的老板，江湖琐碎，庙堂高阁，可没有我不知道的。
雷无桀，我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沮丧？
怎么？
以为自己少年英雄，行走江湖必是无敌，可遇到的都是比自己厉害的人物。
这……还是人吗？
雷无桀，你不是爱听江湖故事吗？这个人，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就算你之前见过了风雪剑沈静舟，碎空刀王人孙这些一等一的高手，但他们你都可以忘，这个人你一定要记住。那些人剑耍得再好，刀用得再神，也不过混个之一的称号。这个人不一样，他不是之一，他就是第一。世间用枪之人第一。枪仙，司空长风。
！！！
天启城里那些纨绔子弟望着邀月楼里的花魁时，眼神也差不多就跟你这样了。
枪仙就算了，想不想见见剑仙。等着，我带你去见些新鲜的。这酒太柔了，不如萧老板你家的老槽烧。
哼。
走，去闯那登天阁！怎么不走？
付过账了？
小二，结……结账，这下可以走了吧。
不走。
又是为何？！
走，可以。登天阁，不闯。你是雷门弟子，根本不需要去闯那登天阁，拿着名刺大摇大摆地进去就好了。
我没有名剌。
什么？
我没有名刺。
你没有名剌？你堂堂雷家堡的弟子，你和我说你没有名剌？你没有名剌，你来什么雪月城。
其实这一次，我是自己跑来的。雷家堡今年去雪月城的名单里并没有我。因为，我是……
因为，你是……雷轰的弟子。
是，我是雷轰的弟子。师父在雷家堡里是一个异类，除了我，没有人同他说话。那天他给了我这个包裹，和我说，去雪月城，见一个人。于是我就来了，但你放心，这登天阁我会闯过去的，欠你的银子也一定会还。
要见你说的那个人，需要到第几层？
大概就是那第十六层了吧。
我大概猜到你要见的那个人是谁了，但是以你现在的修为，闯不到的。
其实这一路我还藏了一手，而且这几个月我日日打那罗汉拳，已经悟出了几分道理。
好香。东归。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去闯阁，等到闯到十六层，见到了我想见的那个人，我就回来找你。带着五百两银子回来找你！
寂静如雪，怅凉如月。我可不喜欢这样的酒，透露着一股子小家子气。我喜欢的是炽烈如火的那种酒。
我知道，雪落山庄的老槽烧嘛。
还是你懂我。
必须赶紧包扎一下，这可是云烟细棉！
很贵么？
不是……那个，这个不吸血的。
怎样？与我一同去吧，一个人行路，真的是太孤单了啊。
你认得路吗？
回雷门的路，总是记得的。
雷无桀，我恳请你这次回雷门之后，就在雷家堡好好待着，别出门丢人了行不行？
那可不是，现在行走江湖就是图个潇洒自在，走到哪算哪。这次回雷门之后，就得干正事了。
你还有正事？
那是当然。我可是名门子弟！剑仙她弟弟！
那这位名门公子，请问青城山在哪里？
回雷家堡了？
回雷家堡！
不会迷路？
不会。我在雷家堡生活了十七年，我记得它的味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现在分明就已经跑错方向了！给我滚回来！
萧瑟，说来有趣，上一次我们闯荡江湖，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也是杀手。当时有大师兄护驾，这一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啊！
不。
哪里不对？
只是靠你。
总算是放心了？
守了两个时辰了，没有大碍。萧瑟，我发现你有一个爱好，总喜欢躺在屋顶。
因为很安静。
不是，因为在屋顶，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你的故乡。你和叶若依，在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就已经认识了吧。
是的，天启城。那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萧瑟，对于你以前的那些事情，你似乎总不愿意提起。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想刻意地忘记以前的那些事情？
当你信仰的东西忽然坍塌的时候，你也会想，让一切都推倒重来，一了百了。然后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我想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所以在和叶姑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刻意没有相认？
是。她是故人，所谓故人，就是生命中不该再出现的人。
好。
雷无桀你干嘛！
我想说，虽然我们是好兄弟，但是感情这件事不能让！我们公平竞争！
好兄弟个屁，谁要和你竞争！什么感情？莫名其妙！
你是说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因为你根本没打算与我抢叶姑娘，但是叶姑娘偏偏就是喜欢你？
我没这么说！
回鞘。反正我不管，兄弟是兄弟，感情是感情。
能不能，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萧老板，你说是不是？
萧老板？我喜欢这称呼！
如果我死了，但我们赢了。记得告诉叶若依，是我救了她。
还有呢？
今夜的月色很美。
算了，又不是叶姑娘，不值得我这么等。
就你这耐心，也能追到叶姑娘？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门前观雪落，门后看镜湖。我有一座山庄，叫雪落，极尽风雅。我那山庄，值你筐子里的明珠，大概十筐！
原来这家伙不是在吹牛啊。
坏了。
什么坏了？
走错屋了！这女子看着比咱们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是赤王她妈，走错了屋可怎么办？打晕了就跑？
她就是宣妃娘娘！没走错。她虽然看上去依然面若少女，但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
萧瑟和唐莲
唐师兄可有什么办法？
你不会武功，这轻功倒真是出神入化啊。
也就是他不想杀我，你看到没，他指间还有一柄，要是想搏命的话，没准还能再掏出两柄。我轻功再好，能躲得过一柄，可躲得过两柄？所以劳烦唐莲兄给想想方法啊。
山下与王人孙一战，暗器都快用光了。你要我想办法，我想什么办法？
怜月师父当年将我送来雪月城的时候，说我要在替唐门在雪月城中等一个人。你是那个人吗？
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
你一个大男人，要等也是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你等我一个大老爷们做什么？
我是大男人不假，可你哪里像是大老爷们了？你看着像是一副久经世事的样子，可实际上你有多大？也就比雷无桀大一两岁吧。
要你管。
萧瑟，想不到你还挺关心雷无桀的终生大事啊。
我也挺关心大师兄的终身大事的，不知道那美人庄里的天女蕊最近可有给你写信啊？
大师兄你失手了啊。
闭嘴，别看他了，假装不是我俩干的！
本来就不是我干的啊。
虽然我也不太懂这其中之事，不过这开场白，是不是略微有些烂？
简直烂到令人发指。
回来了？
同样是雪月城城主的弟子，为什么你们每天在这里晒太阳，而我要在外面天天东奔西跑。这次又差点把命送了。
那个傻小子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道。
不知道？
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有下山了，怕是百花会那天私自下山被关了禁闭吧。我不会武功，也不敢去那苍山找他，怕被剑仙一剑给杀了。
傻小子还说，以后我们三个人要一起闯荡江湖来着，就像当年年轻时候的雪月三君。可等他学成下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还会耍排场了？
毕竟是雷少侠，以后要名动江湖的。
萧瑟、雷无桀和唐莲
大师兄，你今天有心事啊。
我出生唐门本家，是唐门长老唐怜月的弟子，原本以为会生在唐门，死在唐门。却忽然被送至雪月城，拜天下闻名的酒仙百里东君为师。他们告诉我，要在这里等待一个人。可我已经等待了六年。
你想唐门了？
不。比起唐门，我更喜欢雪月城。只是，我想知道存在下去的理由。
唐门的人总是这样。因为从出生之时就被赋予了太多的使命，所以活得一个比一个人累。百里东君的事你也要管，唐门的使命你也不能忘，可是世界上那么多的人，每天活着，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活着，哪有那么多需要想的？
那你为什么留在了雪月城，真为了那八百两？
要说多少遍，是八百万两。
真有那么多钱，你要做什么？
招兵买马，踏破那天启城！
那我陪你去。
陪我去干嘛？
你陪我来雪月城，我就陪你去天启城！
好。
你真不是我要等你的人？
谁要你一个大老爷等我？
你瞪你大师兄？揍哭你信不信？
你就打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敢不敢来比一个别的？
比就比？我还怕你？踏云步很了不起？酒仙自创的一醉千里你听说过没？敢不敢试试？
谁要和你比轻功，我们来比酒！小二，上酒！
这是什么酒？
是师父酿的七盏星夜酒之一的，开阳！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看来是大师兄赢了？
大师兄真是好强，醉了也不肯躺倒啊。却忘记问他那个绿衫姑娘的来历了。
感情呢，就是这样的。恰逢其会，猝不及防，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瞬间，说不清楚的。
萧瑟，你是不是已经有王妃什么的了？
没，没有！
那你喜欢若依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就是喜欢。
不喜欢。
那你喜欢千落师姐吗？
你的命只有一条。
吓唬谁呢。
别闹了，快来帮忙。
这究竟是什么剑术？
若说花拳绣腿，又完全不是，这般剑势简直有大师风范，可为何剑上毫无杀意？萧瑟你博学，你解释一下。
我是博学，但是你们能卖力地打一下？给我这个博学的机会吗？
萧瑟和司空千落
初见
上面那人欠了我八百两，我也为助他登上十六层，出一份力。
你是何人？
枪仙之女？
什么枪不枪仙，女不女的。本小姐司空千落，我问你，为何要拦我的路？
阁上那位是我朋友。
你想在这里困住我？
是。
你是谁？
雪落山庄，萧瑟。
雪落山庄是什么门派？
不是门派，只是一个客栈。
你耍我？
我本就是一个客栈老板。你若是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大意了啊。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功夫还这么好。好绝世的一枪。女儿尚且如此，不知枪仙该有何等风范。我拦不住你的路，你可以走了。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萧瑟。
我们会再见面的。
都大晚上了，别追来追去，扰人休息了。你的银月枪练得怎么样了？
银月枪，哭断肠。我练到第四重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得了，明早再试吧。告诉你，别把我惹急了，到时候我抽出无极棍，把你打趴下！
这话我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你倒是打啊。
幼稚。
财迷，你每天都在这里看，看什么呢？那时苍山的方向，你莫不是在看雷无桀啊。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啧啧啧。
干嘛？
穷寇莫追，赶紧回去找雷无桀。他怕是有危险了，那个叫苏昌离的，我怕我低估他了。
你心中，就雷无桀最重要。
你去过天启吗？
帝都天启？没有去过。你去过？
去过。
怎么样？比起雪月城呢？
没有雪月城漂亮，但是很大，大概有七八个雪月城那么大，人很多很热闹，来自五湖四海。每年都有几次大集市，集市上能看到各种新奇古怪的东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运来。我见过一块很大的水晶，是纯天然的，可有一整个酒缸那么大，胡人在里面灌了葡萄酒。我喝过一口，就说是琼脂玉酿也不为过。还有一个赌坊，叫千金台，我在里面，赢过一座城池……
有机会带我去天启好不好？
好。
萧瑟，等雷无桀回来以后，我们能回雪月城了吗？
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去和我爹提亲！
萧瑟、雷无桀和司空千落
打不过。
两个废物，跑去哪里！
萧兄你到底从哪里惹来了这么厉害的女人！
我惹来的？谁没事招惹这种女人？
哪种女人？
就是那种每天追着男人跑，不要脸的那种女人！
萧瑟你找死？
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下次你们两个坐一匹马，我坐一匹！
萧兄，你坐前面，还是我坐前面？
坐个屁，你们两个坐一匹！
在想什么？
想起小时候，每年的元宵会都会去看烟火大会，我小时候矮，总被人挡着。我父亲就把我放在肩膀上。你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雷家堡的人知道自己的火药被这么用的话，大概会气死吧。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你见过世面，现在还不是饿着肚子。
姐姐你这么好看，让你的相公给你买朵花吧。
我不喜欢花。
重点应该是相公这件事吧……
可是你看大家都有花呢，最近是我们九霄城的花神节。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有插花的习俗呢。
入乡随俗吧。也算求花神保佑我们了。
那个……
怎么了？
公子，你还没有付钱呢……
原来，没有钱才是重点啊。
接着。
拿去吧。
他笑什么？
他一直都爱傻笑，谁知道笑什么。
这是……神仙吗？
是若依剑舞。那日在百花会上，叶若依传授他的舞蹈。
萧瑟，我们不会死的。
如果你再这么招摇，那么百里之外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放烟火的雷门弟子了。那么我们不死，也得死了。
走，不说死不死的了，先带你吃顿好的。这回，轮到我有钱了。
萧瑟，这是……
我隐脉受损，不能运用内力。但我的内力仍在，这是我从儒剑仙给我的无名书中悟出的流转之阵，我把我的内力借给你们！
萧瑟，原来你真的是一个高手啊。
高不高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下去。来吧，你不是说想剥下我的面皮吗？那就来试一试吧！
第一次听你说话这么有精神气呢。
刚刚梦到了什么？
一些过去的事情。
你以前……是个高手吧？那天感觉到你的内力，要比大师兄还要更强一些。
现在也依然是高手啊。这没有我，怎么打得过那个千面鬼。
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中毒。
嗯？
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
心剑！
萧瑟，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觉得要是被你们两个保护，我估计离死不远了。
谁也不能保护谁，每个人能保护的，只应该是自己。
萧瑟、唐莲、司空千落和司空长风
我说那个人的大师兄，你师弟还欠我八百两，要不你给我把账结了，我好回我的雪落山庄。
我没钱。
那谁有钱？
就在你的面前。
的确，雪月城的所有金钱开支，都由我负责。
八百两。
我听唐莲说，你叫萧瑟？
如何？
好名字。
别拍马屁，该还钱就还钱，我着急赶路。
大胆！信不信我一枪敲死你！
钱自然会还的，只是想请萧兄弟入城稍住一段时间。在下心中有一些疑虑，想要请萧兄解答。
我不从又如何，你要以武力胁迫我？
自然不会。说真的，想要萧兄弟入城，我的确有我的私心。
什么私心？
长风不才，想收萧兄弟为徒。
什么？
你说什么？
长风不才，想收萧兄弟为徒。
好一个雪月城！收我为徒？凭什么？
在下不才，这一身武艺在江湖上也算拿得出手。
我不习武。
可兄台腰间挂着的可不是无极棍？棍法，枪法，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我虽然拿着这根棍子，但不代表我会武功。这是以前一个人欠了我的钱，拿来抵债的。
当然，我除了武功过得去以外，棋术也是天下无双的。你喜欢下棋吗？
说不上喜欢。因为没有输过。
没有输过。那我们便下三盘棋，若你能赢一局，我便也不强求了，如何？唐莲，去拿一副棋盘来。
你当年就是这样骗落霞仙子留下来的？
愿赌服输嘛，这哪是骗。唐莲，你赶紧把雷无桀送回城中，他体力耗尽，想必一定得大睡三天三夜了。
我和无桀在城中等你。
不必等我了，到时候等我拿到八百两就走了。这一路和你们二人也算有缘，以后若是方便，就来我雪落山庄喝上一杯。不算钱不可能，少收一点还是可以的。
请吧。
棋逢对手？
围棋是鬼阵，非大道。堂堂雪月城三城主竟如此沉浸鬼道？
若以四国为棋子，天下做棋盘。能算得上大道吗？
再大大不过银子，给钱！
听唐莲说你曾是客栈掌柜。这样吧，你若是拜我为徒，我除了授你枪术之外，我还让你负责统管雪月城财务如何？
爹！你怎可随意赋予一个外人这样的事务！
月俸？
月俸八百两！
不够。
那你觉得多少？
八百万两吧。等我出城那一日，一并付给我。
八……八百万两？你不如说你直接当城主好了！
好。成交！
以四国为棋子，整个天下为棋盘。这样的棋局，在开始的时候，便注定每个人都是棋子了。我们也不会例外。
既然拜了我爹为师，那么以后你就得叫我师姐了！师姐没说让你走，你就给我老实待着！
你……
让你话多。
萧瑟和叶若衣
初遇
十年前，天启城，将军府。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一身白衣翩翩的俊朗少年在将军府里闲逛时遇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女孩的瞳孔是空洞的，她坐在庭院里遥遥地望着远方，嘴里低声哼着不知名的童谣。少年看到女孩后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伸出了手：“来，站起来。”
女孩抬起头，望向少年。少年的眼神澄澈而明亮。
“我知道这会很痛苦，但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少年笑着对她说道，笑容温暖而和煦。
女孩那无神的瞳孔，从那一刻忽然开始有了光亮。她在那一刻握住了少年的手，也开始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那一年，萧瑟九岁，叶若依七岁。
重逢
我知道这很痛苦，但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
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一句。久违了。
是个很好的女孩。
是。
你来这里，是大将军的意思吗？
不，我不代表我的父亲。他的想法是扶持你登上帝位，而自己以此获得更大的权力。可我不同，我这一次来雪落山庄，是想成为你的谋士。
二者有什么不同吗？
你是龙，而我只想做一阵风。助你登上九天之位的风。
若依，你来找我。是要逼我走出这一步吗？
是的。天启的征途总要开始是时候走出第一步了，第一步，就是告诉整个天启，你回来了，回来争夺王位了！
千落好像很喜欢你。
雷无桀才是很喜欢你。
我觉得她不是‘好像喜欢我’，她就是喜欢我，没有好像。
萧瑟，你改了名字，也还跟小时候一样不要脸。
至于雷无桀，他好像认为你喜欢我。
比小时候更不要脸了。
但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在雪月城你和他共舞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了，你知道的，我看人很准。
腰细腿长，胸大脸小，肤白貌美，还带点小任性，也算是人间极品了。
你这语气，就像是醉梦楼里看花魁的登徒子。
你要是再这么逃避我的问题，我只能认同我的第二个想法了。
哪个想法？
你喜欢的是……他。
我呸！叶若依你侮辱我。
萧瑟、叶若衣、雷无桀和司空千落
那你喜欢司空千落吗？
喜欢！
你喜欢什么呀你？
莫不是叶姑娘和萧瑟表白了？
现在大师兄不在了，我是你们的师姐。你们最近功练得如何？我一个个试过去！
我让你说话不算话！
萧瑟和飞轩
紫薇望气，道眼寻龙。可看出什么来了？望气术有三层境界，探气、观心、寻龙。你看来才修成第一成境界。
兄台是说我看错了？兄台其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你看得很对，我并不通武功。也真的只是想请二位喝一杯茶。
只是喝一杯茶？
既然遇到了青城山上的道士，也自然想算上一卦。
这可找错了人，我只跟随师父学剑术，不通道法。
那这位小友呢？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命，所以想算上一算。
命运是天道，所以卜术是偷天之术，有违天道。有句话你得知道，命越算越薄，你可确定要算？
小道士，哪里来这么多的话。
而且我青城山的卜术与那些路边人的卜术截然不同，公子莫怪，我师父曾说过，未来的青城山，武运我占六分，但天运，这孩子可占八分。飞轩，为公子卜卦吧。
初爻，三阴面，老阴。
看你神色也能了解大概，不过阴听着，的确不如阳好。
老阴是变爻，只出一爻看不出来什么，你继续。
二爻，三阴面，老阴。再卜！
三爻，三阴面，老阴。
四爻，三阴面，老阴。
五爻，三阴面，老阴。
五爻皆至阴，想来我的命理是很不好了？
五爻皆阴，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卦象。但五爻又都是动爻，我看不清，看不清……只有第六爻出了，我才能窥得天道，只是这天道……是我等所能窥视的么。
要不还是算了。掷！
为何？
如今卦象不过两种了。我想先求问先生，若仍是阴面做何解？若有一阳面，又做何解？
若仍是阴面，那么便是六老阴。六爻皆为动爻，那么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哦？是凶是吉？
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遇化龙，直飞九天。
那若是伏羲面呢？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哦。
大凶卦。苍龙七星宿即将来临，阴阳之争引发激烈的战争。龙战死于荒滩，血流三万里。
为何？
我从不信什么天道，只信自己，只是昨夜，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一个决定了。但没有勇气，所以胆怯地想要来求一求天道。然而刚刚我忽然想明白了，所以这卦算不算，也就不重要了。
萧瑟、雷无桀、唐莲和白发仙
一局定输赢吧。你们赢，我走。我赢，东西留下，你们也可以走。
听着倒很公平，至少不管输赢，都不用把命留下。
想不到公子竟是个赌徒。之前看公子一副对何事都不关心的样子，可当自己坐上赌桌，却突然发现公子整个人都变了。
我曾在帝都最大的赌坊千金台连着赌过三天三夜，最后赢了一座城池，你可相信？
千金台乃是北离第一大赌坊，即便是美人庄也不能相比，别说一城，即便是赢下一座小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得好听，你明明就是不信的。
五五六，十六点，买大。
你们这些江湖人啊，就是没有情趣。赌博最好玩的乃是一个‘赌’字，如果结局都已料到，那么这场赌局还有什么意思呢？
公子说得有理。
那你想压什么？
五五六。我压大。
你……
不好！
当然是不好，可既然是赌局，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呢？
公子要改吗？
改？所谓赌局必胜之法，就是信自己会赢，当你相信自己会赢时，那么。你就一定会赢！
这……
五，五，六。
萧瑟和师父
师父，若以后我行走江湖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只要记住八个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哦，可是就算快了也打不过，那该怎么办？
那你就记住另外四个字，打不过——跑！
哦，徒儿记下了！
师父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萧瑟，你想学什么样的轻功？
就是一天能走一千里，今天我去天启城喝酒，明天就能去天府城吃一碗麻婆豆腐。
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师父你骂我？
不是，天下间真有这样一门武功，踏云乘风步。第一重境界，是踏云，电光火石，日行千里。第二重境界，是扶摇，乘风而起，仙人临世。
师父啊师父，什么日行千里，我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跑不动了啊。枉费你说的那么正经，我当时还真信了。
萧瑟和李素王
救命之恩，萧瑟在此谢过了，有缘再来求见。
老朽有一个心愿。八年前，我的女儿死了。如今，我希望我的外孙，能够平安地回到这里。
知道了。
萧瑟和慕婴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二是可以不放下武器，但是司空千落必须得死？
那你倒是选啊。
我选，你死！
萧瑟、雷无桀、唐莲、司空千落、叶若衣和暗河
萧瑟，你果然是个高手啊。不过你们这些高手，就不能早一点出场吗？一定要我走都走不动了再出来做英雄！
我也想早点做英雄啊。如果不会死的话。
萧瑟，竟能直入那逍遥天境！
你果然是萧……
是！我是！
能得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真传，将无极之棍和乘风踏云步练到此等境界的，只有那个十七岁时就入那逍遥天境，被称为太子的唯一人选的六王子！
果然，你就是永安王。萧楚河。
又如何？
明德帝继位那一年所生，第六王子萧楚河，师承担任天启四守护的白虎，据说十七岁时武力已达逍遥天境，乃是天赋之才，在朝政方面亦是屡屡受到明德帝赞叹，乃是朝野上下，几乎公认的储君人才。却在明德十六年琅琊王谋逆案中，为琅琊王声辩还被剥去爵位，流放青州。
然而，在明德十八年，明德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免了他的不敬之罪，并且封其为永安王，召其入京。从来没有一个人被流放后，能这么快的得到赦免，甚至还立刻收到了这番荣耀。可见，明德帝对这位王子是多么的珍视！然而，萧楚河却并未复命，其后两年依然不知所踪。
萧楚河！萧瑟，你竟然是萧楚河！
原来，师父要我等的人，竟然真的是你！
输得很不甘心？
我们二人刚经历一番大战，又与雷门、雪月城交锋两次，兵器皆被毁，实力不如自身的六成。你小子得了便宜，又怎配如此嚣张？
败者才找理由，胜者只看结果。谢家老爷子，你老了。
紧赶慢赶还是慢了半日。萧瑟，雷无桀，唐莲。你们可别死了啊，我可是从天外天赶到这里来的，这一路有多艰辛你们可知道啊！不过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冥侯，等见到那个人，你的病就可以好了。到时候就知道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回来了！
他来了，有救了。
你难得拿出点高手风范，不能从一而终吗？每次都要那和尚来救，也太没有出息了。
不管了，我打不动了。
萧瑟，你没事吧。
萧瑟！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脉象？
别摸了，那边敌人还没倒下呢。你这一副样子，谁都知道我撑不住了，这下想把他吓唬走也不可能了。
不行！撑住！撑到那和尚来，就没问题了！
你不是才说老是指望那个和尚很丢人吗？
大哥，我没想到你真打不动了啊！
不可！
没有办法的。现在你也拦不住我了。
你会死的！
起！
因为你们喊我一声大师兄。所以，在我面前，你们一个也不能死！
大师兄！
呸！想过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千落师妹！你快退下！三师尊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死在了这里，我怎么和三师尊交代。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世上也只有一个唐莲，一个萧瑟，一个雷无桀。我们都是一样的。而且，这种时候，不能输！
不能输？
是的，不能输！不能在萧瑟面前输给那叶姑娘！
萧瑟和兰月候
我明白。一年之后，一年之后的此时此刻，不管我的伤是否痊愈，只要我还活着，我在雪月城等你们。不管谁来，我都随你们回天启。
如果是别人，皇叔一定不会妥协。但你不一样，我很了解你。既然如此，一年后雪月城再相见。
萧瑟定当守诺。
萧瑟。是个不错的名字。那就等一年之后，你重新名为萧楚河的那一日吧。那一日，我会带着你父皇的一千虎贲郎，举着我们萧家那金色的神鸟大风旗，在雪月城的城下高呼你的名字。你是我们萧氏的六皇子，北离的永安王，你的家在天启！
萧瑟、雷无桀、无心、司空千落、唐莲和谢宣
对了，和尚你去哪？
我要回天外天了，可能顺道先去帝都逛一逛。我身份特殊，陪着你们总让人觉得我心怀不轨，虽然我正直又善良。
看不出来。
难怪你看不出来那叶若依对你也有意思。好了，我也该走了，但是萧瑟，说好我们要一起去看那昆仑之巅，沧海绝境，天涯尽头的。我是暂时去不了了，可是那沧海绝境，你要一个人去吗？你就带上雷无桀吧。
还有我！
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什么天启四守护，那都是别人强加给你们的身份，不必管我。
什么青龙守护，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个？不过说出来有气势，吓唬吓唬别人。我帮你，只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
经历过生死的那种朋友。这一点萧瑟你就无需坚持了，若是你一个人去蓬莱岛的话，怕是走出不到百里就会被劫到天启了。你若是想要重新变成以前的那个你，就接受朋友们的帮助吧。
前辈你也会去吗？
我的确很想去海外仙山看一下，那是我的心愿之一。但是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李寒衣走火入魔下落不明，虽然有雷轰一路跟着，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我需要去寻他们。
我姐姐她走火入魔了！
海外蓬莱岛，遗世见仙人。替我与萧瑟说一句，期待我们再相逢的那一天。无心一步跃出了麒麟阁，又一步跃上了对面的屋檐。
愿与君重逢！
萧瑟和瑾威
瑾威公公，我这里有一个心剑的传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得了雷家堡雷轰，雪月城李寒衣，以及剑心冢李素王的真传，离那逍遥天境只有一线之隔。还有这位雪月城的大师兄，是百里东君和唐怜月的弟子，几次英雄宴上都拔了头筹。公公，如果我真的不想走，他们两个可能拦得住你？
胜负五五开，你有机会。
公公，可看清了我的这双手？
如何？
我的这双手曾经能在朝堂之上怒斥奸臣，江湖之中痛打奸贼。但是现在这双手，只能喝汤、剥螃蟹壳、打算盘。我练功十多年，是为了这样的一双手吗？现在在那三蛇岛之外，我有一个机会，重新拥有那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之手。我为什么不去？就算死在那茫茫海境，我也愿意！
可是你家里的父亲只希望他的孩子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他说他愿意和你认错，愿意恢复你的一切，并能保你此生无忧。你的父亲身份尊崇，但他的愿望却只是一个老父亲的愿望。
是，我明白。但别人有别人的想法，但我是萧楚河！但我是萧楚河！
你打小我就认识你，你当时是所有人公认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你。只是四年前的那件事……
萧瑟和萧凌尘
就像是……
他们约好了一般。
我会回到天启，解开这个秘密。
那就祝你成功！
你不随我回天启？
别开玩笑了，你回天启，那是奉诏回京。我回天启，那是羊入虎口。我好好地做我的海域之王不是挺好，干嘛回去送死？
你真在这做起了海盗？
我堂堂北离大都护、琅琊王的世袭继承人，真能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我只不过见到那些商船，顺手抢他们点银两，不杀人不放火！我们虽然是海盗，但也是有原则的海盗！
什么原则？
一个大元宝，一刀切两块。你一半，我一半。所有商船，我抢一半！
好原则！
我会在天启城等你。
以什么样的身份？
或许是皇帝吧。
可我也想当皇帝。
那就让给你吧。
萧瑟、雷无桀、叶若衣、唐莲、司空千落和沐春风
你怎么会来这里？
自然是为了帮助他。父亲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是要助他重回天启。
因为小时候我帮助过你吗？
不。
因为我们是朋友。
对，你们是朋友。为朋友远赴千里相助也是应该的，来来来，大家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启程。
你倒是开心了。
许久不见了。
对啊，许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
你还是那么可爱。
萧瑟和沐春风
萧兄，我要在这里等你几日？
按照你的推测，我还能活几日？
五日。
那就等我七日。
萧兄，一定要活下去！
我会的。
萧瑟和百里东君
大城主！
小皇子，何事？
接着。
不必谢我，当年我和我义弟说，以后我罩他。现在他死了，你是他最看中的后辈，现在我罩你。
萧瑟和莫衣
你想不想我救你？
想。
我可以救你。
但我不会求你。
好风骨。
你想做什么？
这阴绵之力着实诡魅，你的隐脉之中一直藏着这股阴绵之力，你只要一运功，两股内力相冲，便会受到重创。救你的方法只有一个，化去你的所有内力，连同那股阴绵之力一同化去。但是从此以后你依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过武功可以再练，内功可以重积，若你有心，重回巅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化去别人的内力算不得多厉害，很多人都做得到。但是化去别人的内力，还能让这个人活着，只有我能做得到。这会很痛，很多人都忍不住，但你肯定没问题。这是我的内劲，我给你一缕，只是这一缕，就够你入高手之境。他能保你经脉不竭，以后你一点点练自己的内功，它就会一点点散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可是莫衣，只望人一眼就能察其端倪，你是绝世良玉，而我身含屠龙之术，惜才本是人之常情。
可你是仙人。
世上何有仙，你我皆凡人。
你……好像与适才不一样了。
生是大梦，死是大觉。世人皆知饮下孟婆汤，醉后入大梦，醒来忘却凡尘事，现在想来，所以忘却不是忘记，我误坠魔道，你们救我。如今我救你们也是应当。
多谢。
我还有一掌，你可受得了？
请赐教。
好，睡吧，小姑娘，可要好好接着你的心上人了。
萧瑟和萧崇、萧羽
二哥。
老七！
六弟。
六哥。
我们曾坐在一起吃过饭吗？
有的。那个时候，兄弟们中只有你和老六不会嘲笑我是个瞎子。
这我记得。也不知道楼上那人记不记得。如果记得，是不是也应该邀请我们上去喝一杯？
我们杀了他的朋友。他不会与我们一起喝酒。
萧瑟和萧若瑾
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
孤为你造了一座永安王府，择日就住进去吧。你现在已经是个王爷了，也得懂些规矩才是。
好。
据说你现在把自己称为‘萧瑟’，为什么？
好听。
也罢，你喜欢便好。听说，你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
那就好，孤近日身子不太好不能常来看你。
无妨的。
嗯，回来了就好。饭，可吃完了？
刚刚散宴。
还有什么饭菜吗？孤饿了。
还有一碗豆羹饭。
拿来给朕尝一碗吧，孤自小在天启长大，却也听小九说过他游离时的一些见闻。萧瑟，是有人去世了吗？
是我的师兄。
你长大了，孤不能像当年一样管教你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好。
萧瑟和萧羽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要来天启城，他也的确来了。但我却找不到他。他是个很不一样的人，这很奇怪，你和他的关系很特别，我想他的失踪和你有关。如果我赢了，告诉我他的下落。
什么人，能让永安王这么看重？
天外天宗主叶安世，或者说。寒山寺的无心和尚。
从今日起，你会是我的敌人。
难道不是吗？
直到这一刻前，我仍然把你当成的兄弟，即便要争个输赢，也要挽留一分情面。可现在，你是我的敌人，是敌人，便要杀死，雷无桀，千落！
那我便等着你来杀我。
萧瑟和宣妃
你跟你父亲，还有母亲都长得很像，若不是本宫以前就曾见过你，本宫还以为是哪位公主来逗我开心呢。永安王殿下。
萧瑟，见过宣妃娘娘。
永安王殿下擅闯后宫，还带着剑带着棍，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这是要来杀人吗？
不杀人，只是求娘娘一滴血。
一滴血？
只是一滴血。
为何？
我有一个朋友，他如今中了毒，那毒是因为宣妃娘娘一滴血而起的，也只有宣妃娘娘一滴血能解。
之前羽儿也求了本宫的一滴血而去，是否也与此事有关？本宫的血为何能做毒，又为何能解毒？你朋友的名字是？
天外天前任宗主叶鼎之之子，叶安世。
萧瑟跑路
恭迎永安王殿下凯旋归来。
那就先跪着吧，反正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宣布，你们起来还得再跪一遍。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坐这个位置呢？
我没有坐过，不太清楚。
没意思。皇叔，我知道大家都在等这个东西。由你来念，最好，念吧。
孤近日身染恶疾，恐不日身归五行。二子萧崇，人品贵重，才德兼备，必能承孤意志，既孤登基，即皇帝位。
大胆！兰月侯诏书已念，尔等大臣还不快速速叩拜新皇！
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哥，以后就辛苦了。再见。我们走！
谢先生，李凡松，飞轩。我走啦！
独孤先生，胡蛋，五呆呆。我走啦！
师父，姬雪。我走啦！
和尚，我走啦
萧凌尘，我走啦！
走就走，喊什么喊！
世间真有此等绝世之人啊。
萧瑟等人和唐莲重逢
江湖之中，满是绝世之人，你啊，还是见识太少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到底去哪！
江湖。
来来来，吃面吃面。
诸位去哪里啊。你们都快成剑仙了，我在唐门躺了几个月，大师兄还不如小师弟了。
大师兄。
你没死啊！大师兄！
虽然没死也差不离了，轻点轻点，哈哈哈。别哭别哭。
想不到还能再见面。
是啊，江湖再见。
